教育,尤其是儿童的教育,毫无疑问是当下的热门话题。仔细看大家的讨论,会发现很多矛盾,比如许多家长一方面主张“中国的基础教育是最扎实的”,一方面小孩出国读书的年龄又在不断降低。从逻辑上看,似乎这些人并不满意于“最扎实”的教育。

那么,与国内教育相对的,西方的教育又怎么样呢?最近几十年来,已经有无数的出版物比较中国和西方的教育。不过,他们似乎都来自中国家长的观察,陈述自己孩子出国念书的体验,而鲜有反向的文本,也就是西方家长讲述把孩子送到中国接受基础教育的体验。

恰恰因此,Lenora Chu(莱洛纳·朱)女士的叙述就非常有意思了。朱女士是华裔美国人,怀着好奇,也怀着“让小孩接受更扎实基础教育”的梦想,把孩子从美国送到上海,从幼儿园念起。她把这段经历写成了一本书,中文版叫《中国小小兵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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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,在谈到“反思历史”,尤其是“清算历史罪行”时,都是把德国作为榜样的,尤其是有日本作为反衬。因为我们从小就被告知,德国对历史的反思很彻底,也知道德国总理勃兰特1970年在波兰华沙犹太人纪念碑前下跪的“壮举”。

同时我们也体验过,反思别人的历史很简单,反思自己的历史就很有挑战——这没有什么好尴尬的,心理学研究已经证明,“我没错”是普天之下,人类心理的普遍规律。那么,德国作为反思的“优等生”,到底是如何反思的?这个问题,我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。

前段时间,刚刚入夏的一个傍晚,德国朋友叫我们去烧烤。几杯啤酒下肚之后,趁这个机会,我跟他们聊起了这个话题。我必须承认,这次聊天时间虽然不长,信息量却不小,极大刷新了我的认识,相信对很多朋友也会有启发。所以我按照记忆,把这次聊天的内容写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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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本来是不应该认识孟老师的。

2001年,我在寝室夜谈里第一次听到孟老师的名字。当时有同学说“公共选修课的《法学概论》讲得真好,那个老师叫孟繁超”,开始我不怎么在意,慢慢才发现这么说的人还不少。那个年月网上的资料正丰富,出版管制也不那么严格,刚进大学不久的我正自由自在地看得过瘾,心想“大学里的法学概论讲再好,能讲些什么,还不是教科书上老一套”,所以这种课,不听也罢。

但生活就在这么奇妙。那年冬天,有天中午我吃过饭正准备午睡,忽然有人敲门问“计算机系有位叫余晟的同学在这里吗?” 大中午的谁会来找我?我正好奇这个问题,门一推开就有同学喊“孟老师,孟老师来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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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有许多种,有的能拓展眼界,有的能加深理解,有的能激发兴趣,还有的,能温暖人的内心——亚米契斯的《爱的教育》,就是这样一本书。

这是很久以来就想看的书,而且知道一定要看夏丏尊先生(他是开明书店的创办人)的译本(一如《双城记》必须看罗稷南),此次从国图借了来,看完了,算是还了许久以来的愿。

初看上去本书颇为平常:19世纪,某位意大利小学生一年的纪事,当然,经由他父亲的手笔细细修改——未改变其思想,并尽可能保留儿子的许多话。其中记述的种种平凡生活:亲眷、师生、朋友、乡国,看似简单寻常,却浸润深厚的温情,如同朝阳下的万物,被泽光辉(我印象深刻的是《每月例话》中的《少年笔耕》,类似的故事中文世界也有,但总缺乏润物细无声的自然气息)——所谓“温暖人的内心”,即是由此而来,相比之下,那些硬梆梆的“教育理论”,那些刻意树立的“典型”,越发显得遥远而空虚了。

前些天有朋友发感慨:看到报道,调查小孩子最喜欢的“革命战争影片”……心下暗自庆幸,我永远记得:小学时参加学校作文竞赛,获了二等奖,老师向父亲抱怨说,若不是作文里有外国童话的味道和人名,本来可以拿一等奖的。回到家中,父亲偷偷告诉我:别听你们老师的,这件事,我是站在你这边的。